骑手们正向终点冲刺。
▲一匹名叫“黑美人”的赛马。
八国联军占领北京后,联军总司令瓦德西(中)来到跑马场观看赛马比赛,当时看台还没有修好。
观众向获得冠军的骑手致意。
梁士诒(左)和外国人在跑马场交谈。
比赛间隙选手在更换毛巾。
西绅跑马场看台全景。从片中可以看出,外国人是这里的主要观众。
赛马在中国有上千年的历史,战国时“田忌赛马”的故事,人们耳熟能详。老北京也有自己传统的赛马活动。不过,作为一种正规竞技项目的西式赛马,则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才传入北京。进行这项运动的主要是驻京的外国人。为此,他们还在北京西郊开辟了一个跑马场。
这个跑马场时称西绅跑马场,大致在今白云观以西,北京西站以东的位置,横跨西城、海淀地界。1913年出版的《京汉旅行指南》在介绍京汉铁路跑马场车站时,对这座跑马场曾有提及:“……距前门站十四里,自西便门车站至此计程二里,因站西南为西人赛马之区得名,车行过站之后,遥见四围乔木蔚然深秀者即跑马场也。”1935年马芷庠先生编辑的《老北京旅行指南》中也有关于跑马场的介绍:“跑马场在西便门外三里余,平汉铁路之第一站也。昔日为清室王公驯马之地,庚子事变后,西人鉴于该处广阔,遂在该地建筑跑马场。”
实际上这座跑马场的建设年代很早,在庚子之前就已投入使用。早期来华的外国人,人生地不熟,业余生活很贫乏,因此常组织赛艇、赛马、野餐等集体活动。曾掌管中国海关近半个世纪的赫德就曾在他的日记中频繁提到“外出骑马”。赫德骑的是一匹中国官员赠送的蒙古马,这种马虽然骨骼粗壮,四肢强健,耐力好,但体形较英国马及阿拉伯马矮。庚子之前,蒙古马是赛马场上的主力,后来渐渐有阿拉伯马参加比赛。
在义和团的“灭洋”运动中,这座赛马场也没能幸免。据意大利公使塞尔瓦戈·拉吉的日记记载,1900年6月9日义和团焚烧了跑马场的看台。野史《综论拳匪滋事庸臣误国西兵入京事》一文中也提到,义和团“烧外城姚家井一带教民房屋,其彰义门西人赛马场亦同日被焚”。
庚子事变之后,洋人在京的赛马活动很快又恢复起来,并重建了西便门外的跑马场。重建的跑马场呈环形,有直道和弯道,占地200多亩。跑道周围设有两圈木制白色栏杆,内圈略高,两圈相距约20米。跑道北侧有一座两层的看台,上下各六间,楼外有台阶可上下。此外跑马场还设有马厩、骑手休息室及票房,来观看赛马的观众可以到票房购买马票。
跑马场只接受欧美骑手,但观看比赛和赌马对各国人都开放。《老北京旅行指南》记载:“每当春秋两季,举行赛马会。各国侨民等皆乐此不疲,故当赛马会日期,各西商等则为例假。今年交通便利,乘人力车只费二角,汽车所费亦不过四角耳。每逢赛马之期,附近乡愚及平市士民,纷往购买香宾马票。输赢甚巨,亦变相之赌博,幸为日无多耳。”
除了观看比赛,各界人士汇聚西绅跑马场,更看重的是这里的社交功能。清末民初,很多官员就经常光顾这里,与使馆官员、记者以及洋商交谈应酬,如曾署理邮传部大臣的梁士诒、《泰晤士报》驻京记者莫理循都是这里的常客。
1937年卢沟桥事变之后,跑马场成了日本人娱乐赌博的场地。日本投降后,内战爆发,物价飞涨,民生艰难,赛马活动及赛马场都渐渐被人遗忘了。
本版照片由徐家宁、秦风老照片馆提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