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天莫如龙,行地莫如马”,马绝非花鸟草虫等把玩之物。李白出生碎叶城,地处中亚与大宛国毗邻,两处皆为大唐安西幕府所辖,他应心知肚明,所谓“五花马”是表里如一的神骏。
李白行为落硕,情才飘逸,且怀才不遇,他可日试万言,依马可待,又“但愿长醒不愿醒”,还要“乘月醉高台”,整个一个瘾君子,对酒的依赖和吸毒都差不多了,还在乎什么宝马、珍裘,其实一句“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”已道破了一种怂话横说的自慰,在“将进酒”的档口,只有这种酒仗怂人胆的挥霍无度,方显李白惊天地、泣鬼神的泱泱大气、仙风道骨,一介布衣的李白,哪会有什么王侯身份的五花马。
马当然可以美容、焗毛、打鬃、扎花、编辫,比如“舞步马”尻上的“国际象棋”格,就是把模子置于尻上顺一刷,再按格式错一位,逆着一刷,即显方形格花,明暗相间。现在看来,马背毛是可以大做文章的,那些方巾度步的愚儒作表面文章,各执一词的考证乃至诡辩都可以“白马非马”,但李白时值盛唐,决不会闹出按图索骥的笑话。九方皋选千里马,不辩毛色,不论牝、牡,目的明确,盛唐天宝盛世会不会养出鸡毛掸子似的花马,吃饱撑的也未可知。
不过这需要专家利用转基因技术。
我不信任何传说,考古也没有提供任何可信的依据,我只见到了能产生光谱作用的“五花马”,“五”是量词,“花”也可作为花色的简称,李白此处用以形容一种色泽饱满,多彩多姿骏马的可能性最大。
正想帖,看王博的“五花马”帖子,有趣,好像我似有所指,但我确实对这类考古的不确定性早有微辞,借机撒野,大家别当回事。这类标炳身份的马美容,正值盛唐初试儒家轮序关系的开始,唐人曾借前朝汉武帝来嘲讽当朝儒家迂腐的无聊。
“武帝爱神仙,烧金得紫烟。厩中皆肉马,不解上青天。”即指盛唐满朝庸人,又指军中无征战的骏马,当时安史之乱已见逆端,后来证明郭子仪借回纥平乱,高仙芝又兵败塔拉斯河,大唐尽失葱岭以西。“将进酒”是无兵无马的天宝盛世之秋的哀歌。